第(3/3)页 百里之外,北境驿站内,三十七名太医猛地仰头,喉间一阵翻涌——齐齐咳出一口漆黑如墨的瘀血! “我……我能说了!”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太医颤抖着开口,声音嘶哑却清晰,像是从地狱爬回人间的第一声呐喊。 他抬起手,摸着自己的喉咙,老泪纵横,“药神禁言……破了!” 与此同时,南疆深处,药墟核心。 沉寂千年的药心树骤然震颤,根系深入地脉,汲取最后一丝生机。 轰——巨响撕裂寂静,整棵古树冲天绽放! 无数洁白如雪的花瓣冲上云霄,随风飘洒,宛如一场跨越时空的祭礼。 花语者仰面立于树下,一片花瓣轻轻落入她掌心,温润如泪。 “千年等待,终得回应。”她双膝跪地,泣不成声,“不是谁掌握了《药典》,而是谁愿以身为薪,照亮医道黑暗——她才是真正的‘活律’!” 地窟出口,狂风卷沙。 云知夏踏阶而出,白衣染尘,左掌鲜血未止,唇上灰烬犹存,却眉目清朗,气息如渊。 她每一步落下,脚边枯草竟悄然返青,似有生命随她呼吸而复苏。 萧临渊迎上前,玄袍猎猎,眸色深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。 他张了张口,想问她痛不痛,想说他恨自己为何只能站在这里看着她独自赴死局——可话到唇边,却被她抬手轻轻止住。 她凝视着他掌心那道陈年烧伤——那是他曾为毁她采药笔记而亲手点燃火盆留下的烙印。 “你曾想烧尽天下药田,以为那样就能留住我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字字如针,刺进他灵魂最深处,“可真正的光,不是藏在药田里,是在……愿意为他人痛的人心里。” 风沙掠过两人之间,仿佛时间都静了。 萧临渊瞳孔剧震,喉结滚动,所有骄傲、执念、疯魔,在这一刻被她一句话击得粉碎。 他缓缓单膝跪地,动作沉重如负山岳,低声道:“我不懂医,不懂什么药理人心……但我懂你。从今起,我为你守路,哪怕踏碎万骨,也绝不让你孤身前行。” 云知夏没有扶他,也没有回头。 她只是转身,望向南方苗疆方向。 那里,阴云密布,瘴气升腾,隐约传来蛊虫振翅之声——第三厄“蛊祸”,已然启动。 “走。”她只说了一个字。 风起,药心树花瓣如灯引路,环绕她周身飞舞,似万千魂灵护持。 墨三十一紧随其后,地听僧伏耳听脉,花语者捧起一束落花,默默跟上。 一行人渐行渐远,唯余一座崩塌的地窟,与天地间久久不散的誓言回音。 而在北方极寒之地,夜幕骤燃。 熊熊烈火吞噬天际,映红半片苍穹。 北境百年药田,成片珍稀灵植在火焰中蜷缩、焦枯、化为灰烬。 火海中央,一道孤绝身影伫立不动,手中紧握一只玉质骨灰坛,指节泛白,双目赤红如血。 他仰天嘶吼,声裂长空—— 第(3/3)页